不晴女士

【ggad】Avenseguim:Dark Phoenix 5

设定:咖啡厅侍应生盖 x 心理系学生邓

:本文与前三部分相关,提到的作品名将链接至前文


Summary:

“与其说怕黑,不如说是怕成为黑的一部分。”

“黑暗留给我,你只需成为凤凰。”



5

“哥,我也是有期末的人啊……”阿伯内西在百忙之中还被盖勒特捉来看店,实在叫苦不迭,“再说,那位又不在。”

阿伯内西慢慢接受了盖勒特和阿不思交往的事实,比他姐的耐受程度要好得多——文达过来巡查的时候话都不怎么稀得对他说,在凤凰社里的发言也愈发偏激。

“所以你更没什么可忙的。”盖勒特把扫帚往阿伯内西手里一塞,潇洒地挥挥手,走出门去。

阿不思不知道成天在忙些什么,将军最近也不说话了。盖勒特的确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——一段时间的岁月静好使他先前产生了错觉。他必须挖掘出秘密,关于黑、关于休学,哪怕他要向纽特·斯卡曼德求助。

“您有什么困扰,或是症状?”他进入诊室的时候,斯卡曼德医生正在疾笔写着什么,“啊,是你……”

“我要知道阿不思·邓布利多的所有事,任何你了解的。”青年面无表情,金发和棱角分明的脸散发着攻击性。

“他没有告诉你的部分,就是你还不必知道的。”医生没有受他震慑。

“他在你手底下干活,是什么时候的事?”盖勒特也不理会明显的回绝,“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,或者走火入魔?”

“我不能透露阿不思的隐私。”斯卡曼德站了起来。

“隐私?”盖勒特紧抓不放,“我记得,你们对病人才谈保留隐私吧!精神科……”他故意放慢速度,端详着诊室周遭。

医生怔了怔,然后平静地说:“从他上大学起,去年十月底到今年五月干了一阵全职。不,我不认为他是病人。”

“那他何至于休学?”

“这是他的隐私,如果他不愿意说……”医生重申。

“我必须知道!”盖勒特捶在桌子上,然后恶狠狠地盯着斯卡曼德,“无名者,你是理解将军对爱的渴求的。而我是国王。”

话已至此,医生陷入了沉默。

“我该猜到的,毕竟他是这么聪明、这么谨慎……但同时也脆弱,在他看到不计其数的病例之后……你爱他吗?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或许你会是一剂正确的药……”医生仿佛在喃喃自语,“但我有职业原则,年轻人。该说的我都说了,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。下一位请进!”

盖勒特强忍着揍他一拳的冲动,退了出去。这片病区算不得安静,哭闹、尖叫声此起彼伏。任谁都受不住吧,阿不思干嘛非要到这儿来观察人?他干嘛要学心理学?

他穿过马路,沿着那日电影散场的路线慢慢回顾。他走进了花店。不同于寒冷的街道,店里十分温暖。

“我来帮斯卡曼德医生带束花,”盖勒特脱口而出,也未多思考,只希望碰碰运气,“但品种我忘了,就是他常买的那种……”

“当然了!”店老板很热情地掬起一捧细小成串的紫花递给他。她有一头打着大卷儿的金色短发,笑时带起深深的酒窝。

“斯卡曼德医生是个好心人,他说这花安神,对病人们好……对了,你是他新带的学生吗?”

盖勒特顺势点点头。

“原来如此,先前那个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了。”店主说话逐渐深沉,“也是,毕竟出了那样的事……”

“那样的事?”盖勒特猛惊,脑子里支离破碎的线索飞速碰撞,“你是说……去年十月底?”

“没错。”女人叹息,忧伤地给架子上的花束洒水,“一个女孩子,十几岁,还没到开花的年纪……”

盖勒特本想再多套一些话出来,但女老板是个多愁善感的,她逐渐就从阿不思的家事转移到自己悲伤的情史上去了,话语像是滚落一地的毛线团找不到线头。盖勒特随便找了个理由匆匆退出来。

十几岁的女孩儿,能跟阿不思扯上关系的……盖勒特厌恶地想到,八成就是他那个病恹恹的妹妹,阿利安娜。他抱着花,站在门口的阶梯上吹了一会儿冷风。拼图仍不完整。

“这里有旧报纸吗?去年的。”隔几间铺子就是书店。

戴着金丝边眼镜的老板默默指了一个角落。

去年……十月底。盖勒特翻出将近半个月的城市报纸。

“花季少女医院坠楼……生前罹患精神疾病……”

日光灯惨淡,指尖翻动报纸的声音,清晰刺耳如刀在玻璃上刻出划痕。

 

阿不思停了一段时间药。他把盖勒特视作光源,他即是温暖。

然而往事难以启齿,失眠便又似无孔不入的黑雾袅袅袭来。

这些年来,他帮许多人疏解心结、敞开心扉,唯独没能帮到家人和自己。

“哥哥,这里太黑了。”这是阿利安娜的绝笔。去年十月,在他和医生们都以为她有好转迹象、把她转入普通病房后的某个晚上,少女假装吃下助眠的药丸,然后在午夜艰难地攀上了窗台。

次日凌晨阿不思接到通知过来时,遗体已经被抬走,未全清除的血迹蔓延成一只黑红色的凤凰。

他不忍责怪妹妹——她短暂的一生中,在医院的时间占去了一多半——但他的世界崩塌了。原本这世间就只有兄妹二人相依为命,阿不思选择了离医院最近的大学、一个或许能对她的病情有所助益的专业;他做兼职、写稿、争取奖学金,只是为了负担妹妹的医药费。

“我不想拖累你。”阿利安娜不止一次哀求他,“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。”

他原本打算十二月带她去看光明节的烛火点燃,之后的学期他可以申请全职实习,就能日夜守着她了。但是少女没能撑到那一天。

全部的勇气烟消云散。他累了,时常想就这样倒下去,被“黑”淹没,不要责任、不要追求希望。他意识到自己可笑、渺小;他所给予世界的、烛火般微小的温暖,到头来轻易就被命运的巨指掐灭。

“你得尝试走出去,阿不思。”斯卡曼德医生劝慰他,“你值得自己的生活,和爱。”

凤凰社其实是在医生的建议下创立的,阿不思往里面添加了浓重的个人风格。

“我要等国王。”

按照阿不思设置的测试条件,成为国王的条件相当苛刻。斯卡曼德不再多言,他知道阿不思更多是在逃避和排斥。

事情会有转机吗?医生静立窗前,目送盖勒特的身影远去。

 

阿不思如约在周末过来,他照常坐在角落里,窗外正在下雪。

“周末特供。”

阿不思搓着手的工夫,侍应生端上来一杯奶泡厚重的咖啡。

“这个是?”

“‘黑凤凰‘,我的研究成果。”盖勒特用高傲的口吻掩饰着心虚,咖啡表面的拉花依稀是只大鸟的模样,但要说是凤凰……

“原来如此。”阿不思点点头,顺势拿出手机拍了张照。

“你……做什么?”盖勒特看他还在继续操作。

“不如给凤凰社换张图片,老的那张太久了……喂!”

盖勒特眼疾手快,两手分别夺走了手机和咖啡,一边删除照片一边把饮料表层吸了个精光。

“这个还不够好。”盖勒特脸颊泛红,气势却丝毫不减。奶泡在他嘴唇上侧留下一圈,像白胡子,阿不思没能憋住笑。

雪下了整个周末,加之夜晚漫长,盖勒特自作主张,五六点就锁了门。

“你需要解压。”他不由分说便把阿不思按倒,一周可真漫长。

他顺从柔软得像块海绵。不过仰倒下去的时候,阿不思注意到窗台上玻璃瓶里插着的紫花。

“你买了花。”阿不思捧起盖勒特的脸,语气变冷了些。

“没错。”他抓住脸侧那只手。即便他要问起,他也没打算隐藏。阿不思是个聪明人。

然而他没再继续纠结花的问题。

“很有情调。”阿不思稍稍偏移了目光,轻声说,然后主动吻住了恋人。

缠绵似乎就该跟外面的风雪一样永不止息。

但是周一上午,雪停放晴,天大亮。

阿不思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。他在枕边留下了《战火轶闻》,夹着张纸条:有些答案我得自己去找。

仿佛炉火骤然熄灭,盖勒特空荡的臂弯拦不住一息余烟。

阿不思是在怪他去暗自刺探他的过去吗?

小说的开篇,光明节烛火在教堂里点燃,孩子们祝祷、唱着虔诚的歌。

盖勒特骤然醒悟,蹭地起来,胡乱套上衣服,翻找出所有的积蓄,匆匆就出门。

“过来看店。”他给阿伯内西的信息里简要地说。过于平静的生活让他忘了,距三个月的时限只剩三天。倒计时将在光明节最后一日终止。光明节,当然了;还有阿不思,他这个傻瓜!

 

阿不思坐在大巴上,侧靠着冰冷的车窗,心情却是温暖而饱满的。他一直以来习惯的怯懦和隐忍,似乎即将可以卸下了。盖勒特是个不可思议的宝藏,尽管他在拥着他时呢喃,“你做你的凤凰,黑暗留给我就好”,阿不思心底深知,他才是光和火焰。

苦痛、遗憾、后悔,他需要将它们安置好;他开始懂得,凤凰本就不是生在极乐,而是于烈火余烬中,能够不屈地重新振翅。

挪威,更冷、夜更长的地方。阿不思打开钱包,里面夹着阿利安娜一方照片。

“我到了,安娜,我带你来看光明节的烛火。”往后,他会将这一段画下一个句点。

人群,到处都是乌泱泱的人群。他们每一个都在笑,在大声地祝福和祈祷。盖勒特好不容易挤进教堂里,几乎动弹不得。他对点蜡烛着实没有兴趣,一年之前已经见过了,老地方,但人们的心态迥然不同。

阿不思在哪儿?他的心思总是那么重,喜怒不表,总爱让人猜。将军的签名改成了“光明”,要不是他背负着一年的记忆,谁能懂他的含义?

但现在不是埋怨的时候,时间仿佛加了速。手机不太灵了,在外面冻掉一大半电,教堂里面信号不佳,即使拨通,对方估计在一片嘈杂中也难以察觉——况且,他说不定不愿察觉。

无论如何,盖勒特不愿再来一轮了。他的心跳提到嗓子眼,不住地看时间;最后一根蜡烛点燃时,如果功败垂成,凤凰会对他的表现作何评判?该死的自己,三天前竟自我放逐般地沉沉睡着;该死的凤凰,也不好好讲明规则——

“是凤凰!”人群中有一声惊呼,紧跟着私语和赞叹。

金红色的大鸟从斜窗里徐徐飞入,盘旋在烛台上空,优雅地鸣叫。

别这么快!盖勒特甚至能嗅到一丝轻蔑的味道。无知的人们只晓得对着大鸟崇拜,殊不知它多爱玩弄命运。可是人太多了,数千双眼睛齐齐盯着圣台,他要找的那个在哪里……

“凤凰要点蜡烛了吗?”一个小女孩尖声尖气地说,伸出了胖乎乎的手指。

盖勒特过快的心跳骤停了。

鸟儿轻盈地悬在半空,温柔地啄弄最后一根烛芯。火焰最初很渺小,接着闪烁如豆,最后稳稳地投射光明。

盖勒特绝望地垂下了手,缓缓闭上眼睛。他最终还是没能守住他,如果他能稍作等待,等阿不思愿意亲自解开心结……

手被握住了,温软而坚实。

“你?”盖勒特颤抖失声,睁眼的瞬间,沸腾的欢呼灌满耳朵,“我,还在这儿?”

“说什么傻话。”红发衬得那双眸如初阳下的海面,“我找到了,你就是答案。”



*全系列完结,再次感谢 @春茶煮水喝 、 @ajune_Liang 、 @草 ,没有你们就没有这个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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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Avenseguim》是茶茶、阿钧、草草和我的合志,全文由四个独立但相互联系的2w+短篇组成,将印成本子参加六月底北京slo,包括全文8w+和四篇未公开番外。此处本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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