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日常提醒自己的初心是原著向
*灵感源于莉莉给小天狼星的信:
我们搞了一个很安静的生日茶会,只有老巴希达在场,她一直对我们很好,也特别宠爱哈利……巴希达经常过来,她是个有趣的老太太,讲了好些邓布利多的故事,真是想象不到。我不知道他本人听到会不会高兴!说实在的,我不知道该相信多少,很难相信邓布利多会和盖勒特·格林德沃交朋友。我个人认为,她脑子有点糊涂了!
戈德里克旧事1981
“您能过来真是太好了,巴沙特女士!”年轻的波特太太热情地搀住客人的手臂,迎她进门。
戈德里克山谷的夏天年年相似,正午总是热得出奇,而黄昏时分又会升起恰到好处的微凉晚风。巴希达几乎记不清自己多少岁了,也忘了见过多少个这样的夏日。不过上门做客的礼物还是记得的,给今天满周岁的小哈利的生日蛋糕。
“詹姆,客人来了……”莉莉朝屋里各个方向都喊了几声。她并不太清楚丈夫此时在哪儿,楼上还是后院。两天前哈利收到了教父小天狼星·布莱克的礼物,一把儿童扫帚,正玩在兴头上呢。小家伙还没法顺顺当当从厨房走到门口,却已经能在扫帚上稳稳地低空飞行了。詹姆开玩笑说,哈利会是英格兰队的一颗新星。
“真是不好意思,您先坐。”莉莉带着些歉意,给巴希达倒上茶,然后一边上楼一边将瀑布般长长的红头发绾成一个松松的髻。
是个温馨的小家,巴希达轻轻捶着小腿,四下打量。一只短毛猫悄无声息地蹭过来,趴在她脚边,打起了慵懒的呼噜。
“有失远迎!”不一会儿,男主人轻快的嗓音从楼梯上传下来,伴以有节奏的脚步声。先前说服哈利从扫帚上下来颇有些困难,他几乎委屈得要哭了,最后詹姆成功用金色飞贼吸引了他的注意。现在,小不点儿正坐在爸爸的手臂上,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嗡嗡直叫的小飞球。父子俩顶着一模一样的乱糟糟的黑头发,下到最后几节台阶,哈利学着爸爸的样子向桌子边白发苍苍的老奶奶挥手——只不过他肉肉的小手更像是在重复捏拳和张开的动作——接着他就被自己逗笑了。
“哈利,你好吗?”巴希达慈爱地说,“他比上次见到又长了不少。”
“是啊,孩子们总是不经意就长起来了。”莉莉慢慢地跟在后面下来,眼里充满期许。
几个月前,哈利还只会咿咿呀呀,现在他已经在努力发出音节了。
“巴……提达!”小寿星攥着拳头,小脸憋得通红。他认得这位时不时来看他的老太太。
波特一家鲜少出门,倒不是因为他们不好与人亲近,实在是时局所迫。外界的情势并不如夏日这般明朗。
“神秘人。”茶会席间,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谈到现实。詹姆·波特的眉头锁了起来。
“詹姆……”莉莉望着他,一手扶上他的肩头。
“您能相信吗,我现在只能通过麻瓜新闻来猜测他的动向!”詹姆摇摇头,指指客厅角落的电视机,“梅林啊,我渴望战斗!而邓布利多却要我躲在这儿——”
“嘘,别吓着哈利。”莉莉知道丈夫一片热忱无处释放,她自己也曾一心想与黑恶力量斗争,和食死徒较量,尤其因她是麻瓜出身,遭到过更多恶语和威胁。但现在不同了,他们有了哈利,有了牵挂,有了顾忌。
哈利很安静,定定地看着爸爸,手里捏着餐巾。那双与莉莉如出一辙的眼睛让詹姆平复下来,继而陷入了消沉。他很久没见到朋友们了。莱姆斯,他现在每月得独自经受变身的苦楚;彼得,总是不够谨慎,他能照顾好自己吗?还有小天狼星……想到这个最亲密的伙伴,他飞扬的头发和畅快淋漓的大笑,詹姆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。
“詹姆。”巴希达缓缓地说,“孩子,我相信阿不思有他的考量。”
“亲爱的,我们要信任邓布利多,就像一直以来那样。”莉莉握住詹姆的手,“他曾经打败了格林德沃,那个席卷整个欧洲大陆的魔头。这次的胜利也必然会在我们这一方。”
巴希达的目光不自觉下垂了,作为掩饰,她喝了一口茶。
“您直接称呼邓布利多的教名。”詹姆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,“您跟他很熟悉?”
“他曾经住在这儿。”巴希达不动声色地说。
“这我知道,可那该是很久以前?”詹姆回想了一下,“还是祖父随口一提……那应该是他年轻的时候。”
“相当年轻,”巴希达点点头,“比你们都年轻。我是说,包括现在的哈利。”
“难道说,”莉莉吃惊地和丈夫对望一眼,“他出生在戈德里克山谷?”
“那倒不是,”巴希达的思绪回到了一百年前的夏天,“他们一家来参观,你们知道,戈德里克·格兰芬多的旧居就在这里。至于邓布利多一家搬过来,是大约十年之后的事情。”
往事流淌,渐渐鲜活,也启开了巴希达的话匣子。邓布利多、格林德沃,她写过太多人的人生,而这两个名字无疑是魔法史上交错揉合、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但有些故事,在正史上是无迹可循的。
“盖勒特是我的侄孙。”巴希达酝酿了一会儿,开口道。
如她预料的一样,两个年轻人露出了惊诧的表情。盖勒特·格林德沃搅动风云是他们出生之前、甚至是他们祖辈正当年时的事情,而且他也不曾染指英伦三岛,所以这个名字并没有成为像“伏地魔”一样令人生畏的禁忌。但由巴希达直呼出来,可见他们的关系非常密切。
老人轻闭了一下眼睛,记忆的洪流是她布满脸颊的皱纹。她记得的,她亲自介绍那两个孩子认识,他们在彼此身上寻到了光亮。他们有过许多个彻夜长谈,是啊,她怎么可能对频繁往来的猫头鹰视而不见呢?阿不思的脸上再次浮现了只在婴儿时期有过的单纯快乐笑容,而盖勒特一向恣意狂放,竟也懂得了真心实意地欣赏另一颗灵魂。回想至此,巴希达由衷地笑了,又带上些苦涩。
他们最终分道扬镳。
“这……真是难以置信。”莉莉睁大眼睛听完一段叙述,克制而礼貌地评价道。
詹姆沉默了许久。
“好吧,我们该庆幸邓布利多没受格林德沃蛊惑。”他又习惯性地把头发揉乱,“否则,我看神秘人现在连蹦跶的机会都没有。”
“他总会走在正确的道路上的,不管什么时候。”莉莉坚定地说。
巴希达微笑了一下,不置可否。
夏日天黑得晚,但巴希达腿脚不太灵便,波特夫妇又不能相送,只待了不久便离开了。
“隐形衣还在邓布利多那儿……不然我就能出去了。”在门口送别的时候,詹姆没忍住嘟哝了一句。
“不要紧,”巴希达乐呵呵地,牵着哈利的小手摇了摇,“我会常来看你的,小家伙。”
哈利回以甜甜的笑容,在妈妈的帮助下左右摇摆着手臂表达“再见”。
“莉莉,”巴希达转身的时候,听见詹姆说,“帮我给小天狼星写封感谢信吧。我现在还是有点堵。”
巴希达慢慢回到自己寂静的小屋,习惯性地又在书桌前坐下。这里很没有人来叨扰了,尤其是年轻人。
她用干皱的手指轻轻拂去桌上相框表面的薄尘,相片中金发少年凌厉的视线警觉地跟着她手指的动作。
相框底下压着一张羊皮纸,已经被施过无数次“修复如初”;不然,它早就因岁月销蚀化为碎片了。
上面只有一句话:阿不思回家的时候,告诉我。G.G.
巴希达记得,收到这封短信是本世纪初的事情。阿不思那时候已经在霍格沃茨任教了,常住学校。
她在邓布利多旧宅施了个咒,如果有人靠近,她不用出门就能知晓。
但咒语一直没有被触发。
三个月后,万圣节之夜,惊天的巨响和灼目的绿光。
巴希达颤巍巍地出门去,她心跳得厉害。是波特家……
然而她步子太慢,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大块头,长着纠结在一起的蓬乱长发和胡须,骑着飞天摩托离开了。
接着她陆续听到了有关黑魔王垮台和“大难不死的男孩”的消息。那天带走哈利的是阿不思信任的狩猎场看守鲁伯·海格。
而阿不思本人依然没有回家。